11.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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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在不爽什么。”

自江直树回到篮球馆三分钟后，江猛也随着回到了篮球馆，两兄弟一前一后，同样的面无表情，江猛甚至有些心不在焉，阳平与他说话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江直树这句话抛下的太突然，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反驳什么时，对方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干！他怎么可能会像那些蠢女人一样发疯！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什么地方，或许他应该尝试找个女朋友，或者离江直树远一点……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下午的训练极其惨不忍睹，投篮命中率低的可怕，带球过人训练时错误百出，连教练都最后挥挥手，示意你这小子今天早点结束训练。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他们两人之间无限徘徊，揣测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最后得出的结果无非是跟江直树告白的女生恰好是江猛暗恋已久的，两兄弟为此发生了矛盾。

篮球这种团体性运动最忌讳的就是队员之间出现隔阂，朱教特意留下了江直树询问状况，江直树也只是含糊其辞，说他会回去好好教导小鬼。

这个教导推迟了好几天都没有办法进行。

两人之间像是隔开了距离，江猛身周的低气压持续扩散，四人组欲哭无泪，不过幸而江猛的状态消失只是第一天，之后的连续几天训练加倍，跟他配合的队员连丁点差错都不敢出。

原本消失的机车也重新回归，抛却了江直树，江猛又回到了一人独来独往，偶尔远远望见江直树背影时，机车头盔下的表情复杂极了，想要上前去打招呼最后还是收住了手。

更让他烦躁的是，当初把所有话都挑明的江直树，居然还能装什么事请都没有发生，更不会主动来找他，似乎无论有没有他的存在，都能安之若素，连回家也越来越晚。

江直树最近有些忙的不可开交。

专业课进行到了一个复杂的过程性实验，需要几天的取样，观察，再实验，实验室必须时刻有人注意着试剂溶液变化状况，教授不放心别的学生，最后还是挑选了江直树与他一起完成。

连续四天的观察实验到了最后一天时，教授却临时有事去台中开会，江直树不得不当天晚上在实验室呆到了九点二十，直到填写完实验数据，将所有的器皿和试剂清理完毕。

他走出实验室时已听到了细细碎碎的雨声，而走到一楼才发现下的是暴雨。

天空浓黑一片，雨水密集，几乎辨认不出路灯的光芒，冰凉的气流乱窜，从他的袖口和衣领中倒灌入内。

江直树等了约莫半个小时，雨势似乎逐渐小了些，他从背包内找出雨伞，撑开伞向校门口走去，但还没有走几步，雨幕又沉沉地压了下来。

由于将光线太过昏暗，江直树走了一大半路才发现这不是他平时习惯的那条路，不得不抄了凉亭中的另条道，走到校门时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他乘公车回了家，家里灯光打开，却空无一人，江直树心想难不成小鬼出去买晚饭，于是先回房间冲澡换衣服。

等他冲洗完毕回到一楼客厅时，屋门大敞，小鬼正在玄关处脱鞋子，一脸心烦意乱，而在看到他后，几乎是鞋子都顾不着就冲了上来，踩着光滑的地板差点摔了一跤。

他顺手抓住了小鬼的胳膊。

小鬼的风衣透着一股潮湿的冷意，雨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不仅如此，连刘海也似乎是因为阻碍了视线随后一把抓到了后方。

他正想要说什么，小鬼却一把甩开了他，头也不回地朝二楼走去，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

江直树自己煮了些面条，又把小鬼每晚的两瓶牛奶倒在保温瓶内烫热，送到他房门前，而小鬼却没有开门。

他把托盘放在门口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没有了实验的困扰，第二日，他起的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小鬼似乎早就去了学校。

昨晚他煮的面条吃光了，今天早上的两瓶牛奶也被解决，不知道有没有加热，江直树扫了眼干干净净的奶锅，觉得应该没有。

他找了张便利贴，写了牛奶记得加热，然后贴在了一旁的壁橱上。

这种感觉真差，他不知何时对保姆这个角色投入过多，甚至连小鬼自己没有煮热牛奶都怀疑是因为他没有早起的过错。

等到他到了篮球馆，尚源伊告诉他今天江猛无故请假。

小鬼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就不参加篮球社训练，而所谓的无故基本上都是这个理由他觉得不愿意说出口。

江直树拿出手机拨了四人组中阳平的号码。

阳平似乎很害怕被江猛发现两人的通话，小心翼翼而又速度飞快，告诉他他们现在在美术活动室，阿猛今天感冒了，似乎有发烧的倾向，不愿去医院，然后迅速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