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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昔年隐秘(上)
四月十二,宁国侯府的上上下下,也正在为他们大公子的生日晚宴穿梭忙碌着。
往年必到的华穰苴夫妇,因萧景玥赴滇。只有华穰苴独自前来,可是今年确多了梅长苏与穆霓凰,以及被纪王爷收为义女的宫羽,萧景睿对这个晚宴的重视程度一下子就翻了倍,今年晚宴一下变得清雅不少。除了家人以外,就只有梅长苏、穆霓凰、华穰苴、夏冬、言豫津、宫羽五人,后来碰巧请柬送到苏宅的时候蒙挚也在,大统领顺口说了一句“景睿,你怎么不请我?”
萧大公子当然只好赶紧补了一份帖子送过来,添了这位贵客。
虽然人数不多,但酒宴的筹备仍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女眷们只张罗厅堂布置、仆从调动,其余一应事物都得谢府二公子谢弼去安排,所以谢二公子现在正咬牙切齿地捉着大哥抱怨:“凭什么你过生日自己闲来逛去的,我却为你累死累活?不行,你收礼要分我一半!”
“你我兄弟,还分什么彼此,大哥的东西你只要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谢弼还想抱怨两句却被母亲差人唤去。
时辰将至,宾客也陆续登门来的最早的人当然是言豫津和宫羽。一看见萧景睿从里面走出来迎接,国舅公子便悄悄俯在佳人耳边笑道:“我今天是沾了宫羽你的光,平时我来谢府,景睿可从没有出来接过,都是我自己孤孤单单走进去找他……”
萧景睿一拱手,开口便是:“郡主驾降临,景睿有失远迎了。快请进。”
“喂,”言豫津冷着脸道,“你看见我没有?”
“是是是,”萧景睿好脾气地哄他,“言公子也请进。”
“你还没说有失远迎……”
“是,对言公子也有失远迎了,要在下背您进去吗?”
“不用。搀着就行了。”
宫羽忍不住扑哧一笑,摇头道:“你们两位……真是感情深厚……”
“那是我让着他。否则早就一天打八架了。”
言豫津一本正经地道,“要是有人想知道什么叫容人之量,叫他向我学就行……”
“你还不快滚进来?”
萧景睿笑骂道,“要让宫姑娘陪着你在这风口上站多久?”
萧景睿白了言豫津一眼,引领宫羽进了花厅。待客人少歇片刻,便提出要带她进去与女眷们见面。
宫羽今日一身鹅黄色的雅致衣衫。素颜而来,更显出她身上楚楚动人的风韵。对于萧景睿的盛情相邀,她很认真地起身施礼,低声道:“宫羽蒙公子下帖相邀,来尊府为公子生辰助兴。长公主殿下相招,宫羽怎敢进推辞,只是长公主殿下怎会……”
言豫津正待开口说话,萧景睿已抢先一步,温言道:“这是私交场合,姑娘何必顾虑太多?再说内院中我娘是江湖人,并不在意俗礼,绮妹也一向性情豪阔。我母亲虽为人冷淡些,但素来不是傲下的人,何况现在姑娘已是纪王爷义女,陛下也钦赐你郡主的身份;加之母亲爱好音律,对于姑娘是仰闻已久,早就吩咐过我,等姑娘来了,一定要先引来让她见见。另外母亲也是想亲眼见见豫津的未来媳妇”
宫羽也不好再推脱,谢了两句,便随他进去了。言豫津也跟了去,不过中途被长公主以女眷聊些私房话为由,连同萧景睿一道给赶了出来。两人只得在外院闲逛聊上两句,言豫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萧景睿知道自己的发小是在忧心宫羽劝解道:“我两位母亲都是温厚之人,断不会为难于她。”
“这我也知道,但是最近感觉宫羽怪怪的,与她说话时……”还未讲完。就听见门外知客下人扬声通报:蒙挚蒙大统领到。
二人忙匆匆迎出门外。蒙挚是谢的朝中同僚,身份贵重,所以门房下仆先去通报的是老爷,故而萧景睿赶到的时候,谢和卓鼎风已经双双迎出,正与蒙挚在门厅处站着寒暄。
萧景睿一向守礼没有打断长辈们交谈,静立一旁,寻得空隙,正要过去见礼,门外又传来语调高高地扬声通报:苏郡马携霓凰郡主到、华穰苴华侍郎到。
门厅诸人一齐转过身来,萧景睿更是准备迎出门去,脚步刚动,梅长苏含着浅浅笑意的面容已出现在眼前。他今晚着了件月白外袍,内衬天蓝色的夹衣,看起来气色甚好,那温文清雅的样子,实在令人无法想象这近一年来京城的连绵风波,能有多少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穆霓凰也舍了一向钟爱的劲装,着一袭广袖长裙,青丝挽成美人髻用一枝白步摇别住,高贵典雅。因有孕在身、故素颜未加修饰、但整个人却透着母性的光辉。两人站在一起如金童女一般,让人不由得侧目。
谢见华穰苴却是一套紫色朝服,连忙问道:“怎么、华侍郎刚下朝?”
华穰苴略微颔首表示歉意,“今日忙于公务,未及回府修饰。冒昧之处,望侯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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