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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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南风换了衣服出来，头发依旧湿漉漉的，可是脸上却没有刚才的绝望悲痛，张日山知道他已经完全从自溺中清醒过来了，他不由苦笑更是心疼。

南风略过他赤脚走到窗脚的沙发上坐下，还是她一贯的坐姿，二郎腿一手搭扶手，一手的肘部靠在椅背两根手指拖着头，面色冷漠，看着窗外。张日山走到他面前蹲下，想要伸手抚摸他的面庞却被南风侧脸躲过，张日山的手停在半空，窗户外的冷风冰冷冰冷的，冷的他的心也揪在一起。

张日山收回手起身，他伸手摸了摸尹南风湿漉漉的头发，他紧皱眉头，刚想去拿吹风机，却被尹南风干涩地声音叫住:“告诉我，真相!”

张日山顿珠脚步，尹南风却始终没有正眼瞧他一下。他站在尹南风面前，认命的在床尾坐下，正对着她，想拉她的手却被她拒绝，张日山抿嘴失落。他目光坚定:“南风，你永远不是汪家人，你永远都是尹南风。”

尹南风看着他，尹南风看着张日山笑了苦涩释然。

张日山看着她笑了，可这个笑深深刺痛了他，他伸出手示意尹南风搭上，南风略微一迟疑，便微微探出手的一瞬间，便被张日山一把抓住被他拉进怀里。

张日山贴着她闷声发笑:“南风啊，不要把自己陷入危险，把自己伤的满身血痕，你不痛，可我心疼。”

尹南风也笑了，刚刚泡了冷水倒是冲散了不少威士忌和红酒带来的晕眩感，所以她的酒量真的不佳，在秦明面前她太过放松，这份资料给她的打击确实很大，可是尹南风就是尹南风，从小的经历早就让她养成了冷血无情，她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张日山，所以她又会为这个素不谋面的母亲留多少温情呢。

看到张日山的时候，她便已经如同海中浮木找到了依靠，清明不少。如今她伤怀却不曾绝望。

张日山紧紧抱着他怀里娇小的人，将她冰冷的双脚微微抬起放在床上。张日山叹气:“十八年了，我佛爷夫人把这个秘密整整隐瞒了十八年，你终于还是知道了。本以为你会崩溃，可如今看来，你却已经自己调整过来了。”

尹南风靠在张日山颈窝里，双眼呆滞看着前方，却神思清明开口说:“在尹家大宅里，我经历了太多非人道的折磨，他们什么都没教会我，却偏偏教会了我冷血，一个不相干的人凭什么让我为她流眼泪。”

张日山环抱着她不由地心疼。他伸手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苦笑:“我真不知道应该感谢尹老太爷把你培养的如此冷血，还是该恨他的残忍夺走了少女的情怀。”

尹南风勾嘴冷笑:“恐怕你也没这个机会了。”

张日山挑眉不由了然失笑:“我倒忘了，尹老太爷被你关在尹家老宅里郁郁寡欢，终究还是撒手人寰。”

尹南风靠在张日山怀里难得安心:“当初我给了他选择，一是让他儿子媳妇儿到警局自首他登报承认当年对我犯下的罪，搬出尹家大宅，从族谱上除名。”

“他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给了他第二个，待在尹家老宅里孤独终老，一生不得踏出这里。”

“他选了二。”

尹南风讽刺地叹到:“我只答应了他给他选择，我可没说让他儿子儿媳妇儿有选择的权利。死有什么可怕的，我每次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快死的时候我都觉得是种解脱，我终于不用受折磨了，可是她却让我活着待在他们尹家的地狱里。所以死算什么，没什么可怕的，另一种解脱罢了，真正的痛苦是让她明明活着却像绝望的死了。”

“你把老太爷寄养在你曾经的屋子里，你让你大伯一辈子待在矿里，让你大伯母终身□□在没有窗的监狱里，南风啊，你可真像我!”

“不，你错了，你凡事留三分余地，而我却会十倍百倍奉还。以前，我关在小屋里最开心的就是守着夜班三更的三寸月光，如今我却要他们连光都见不到。”

张日山倒不谴责，南风的手段干净利落，她从来不会处私，堂堂正正地报复了那些人，他只是心疼。

“老不死，现在我问你答，你只要告诉我是与不是，只要答错我便如姑奶奶所愿，与你九门断绝瓜葛。”

张日山点头:“好!”

尹南风那手指描廓他的脸庞说:“苏彤是汪家人对于不对？”

张日山挑眉，捉住那只捣乱的小手:“不对，她是九门的叛徒，而汪家绝不会将这样的人纳为己有，所以他们只是结盟。”

“好，苏彤设计嫁给我父亲，是因为我父亲手上有古潼京的秘密，对于不对？”

“没错，尹西洲手上有当年佛爷留给他的东西，事关古潼京。”

“所以，苏彤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古潼京？”

“不错!”

尹南风浅笑:“我全明白了，你们九门掌控不了她。从一开始，她是霍家人，或者说她姓霍，她与霍锦惜一样，从不甘于佛爷之下，霍仙姑根本压不住她。是与不是？”

“是，也不是，她是霍锦惜捡来的，所以她姓苏。”

“如果我没猜错，苏彤从来都是有野心的人，她知道了古潼京的秘密，千方百计地攒动霍锦惜参与，可是霍锦惜经九门一变以及和二爷爷的交情恐怕没有答应，所以汪家便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