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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吊车尾呢。”
带土嘟囔着，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掌覆在卡卡西跟他一比小了很多又白了许多的手掌上，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说表演也并不确切，他只是在不说谎话的前提下，不将真话讲全了而已。
“有些事情，没办法告诉你。”
比如时间逆流，比如带走未来你的因陀罗。他没有办法逆转时间，让时间退回到因陀罗带走卡卡西之前，只能让自己来到过去的时间点上。世界在此被分离出了两条线，形成了同源不同流的两个未来。
“神无毗桥之战，我没有死在那里，我被救了，然后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里过了十七年。”
第一个十八年里，他视还活着的你为赝品，拒绝承认你的真实性，直到月之眼计划被他亲手放弃，他才敢稍微触碰一点内心的渴望。
第二个十七年里，他亲眼看着卡卡西交到他手上的新世界。
那个世界有琳，有老师有师母，但就是没有卡卡西。
那个世界也是地狱。
何谓煎熬？
站在慰灵碑前，看着刻在上面的名字，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卡卡西曾经的苦痛。而在看到长大的卡卡西身边站着别人的时候，痛苦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但我很努力地回到你的身边。”
带土垂眼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掌，慢慢地收拢手指，仔细地包裹卡卡西的手掌，“我跟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做了交易，他将我送回到这个世界上。”
十尾是神树果实的本源力量，曾属于大筒木辉夜，后来又被宇智波斑夺取。但神树果实中最本源的法则依旧在大筒木辉夜的身体里，即使是六道仙人，他也不敢在没有合适寄体的前提下剥离出那份让辉夜姬永生不死的法则力量。
没有大筒木在拥有可以跳跃空间壁垒的轮回写轮眼后还愿意被束缚在一个世界里，除非他们有着更渴望守护的存在。
事实上，如果带土早知道可以这样，他根本不会浪费十七年留在木叶看墓碑。无论是收集尾兽还是搞大事，他都是熟练工。
捧在手心里的那只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带土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用力地握住带土的手，眼中带着惶急与担忧，急切地道：“代价呢？你答应对方什么了？！”
带土出神地看着卡卡西的眼睛，异色的双眸，一黑一红，盈满了对他的关切，果然最好看了。
虽然红色的那只还能够变成紫色，但真不是带土嫌弃，而是淡紫色的轮回眼实在没有红色的写轮眼好看。他倒是有一颗九勾轮回眼，但那玩意儿是支柱的象征，其中蕴含着的瞳力不是现在卡卡西能够承受的。
好在他这轮回眼是他自己进化出来的，不存在无法关闭的情况，用力压一压瞳力，还是能够退成红色写轮眼的。
当然，以卡卡西的长相，如果睁着一只紫色轮回眼，应该也难看不到哪里去……不对，肯定还是好看的才是。
“带土！”
看着走神的带土，卡卡西有些愤怒地提高了声音。
“在！啊，哦哦，那什么，笨卡卡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带土连忙抚了抚卡卡西的胸口，抢在卡卡西提气前，继续道：“也什么，就是，我现在算是‘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了。宇智波带土曾经拥有的一切，名字啊，归宿啊，老师啊，朋友啊，都不属于我了。”
因为这个时间里还有一个真正十三岁的宇智波带土，那一切本属于他，即使这个时候的他决意斩断那些羁绊。
听到这里，卡卡西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属于带土？难道是禁术的制约？听带土的意思，没有他的世界，难道是异世界？带土那个笨蛋，为了回家一定会不顾一切，因此被某种规则制约住了，完全有可能。
“只有你，卡卡西。”
带土的声音低沉起来，“我回来的时候，琳已经死了，你倒在血泊里……我伪造了现场，制造了你殉职的假象。”
卡卡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带土垂着头，像是一个等待惩罚的罪人，喃喃着道：“我不能失去你，不想跟你分开，所以，我剥夺了你的身份和归宿，把你变得跟我一样。”
卡卡西简直能够看到大片的阴影笼罩在眼前这个据说在异世界里渡过了十七年光阴的成年带土身上，他就像是被投入无尽深渊之中，明明绝望，明明痛苦，但他却不敢奋力挣扎，只敢遥遥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他，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卡卡西的手上，沉默着迎接最后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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