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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嘀嘀——嘀—”
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将闹钟按停，竹西蒙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又躺了会，随后艰难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掏出来坐起身。
发了会呆。
悠扬的铃声响起，竹西从枕头下搜罗出来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她揣摩了会，接听电话。
“喂？妈。”
“阿满，起床了没有？”
阿满是竹西的小名，从前父母祈望她事事圆满，小名由此得来。
“刚起呢，怎么了妈？”
手机里的女声在早晨显得温柔又有些失真：“今天是你开学的日子吧？这段时间妈妈忙，小言最近刚升上初三，学习任务也很繁重。早上学校里又说是出了点什么事情，今天没时间赶来送你，你……”
“没事的妈，您看好小言就行，我都多大了。”竹西打断电话里接下来的话。
闻言，女声叹息一声：“阿满，你一向懂事……”
换了只手拿手机，竹西慢声安抚许媛：“我住的离学校也近，您放心吧，不用专门跑一趟，还麻烦。”
……
和许媛打完电话，微信响起红包转账的消息声。在这一个星期里，和许媛类似的电话交谈不下三次，每次都是她各种理由的“有事来不了”，然后再打一笔零花钱让竹西好好照顾自己。
温和的阳光从窗边透进来，有微风将白色纱帘吹起。
金秋九月，银杏已初见金黄，几片叶子被风吹下，缓缓飘落在窗台上。
竹西眯着眼看着窗外，思绪开始渐渐发散。
——
时间倒回到一周之前。
彼时竹西还在公司大楼为第二天紧急需要的项目加班。
当她从电脑前抬起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时间太晚，单位的同事都已经回家。
竹西疲惫地结束工作，在心里第三千次痛骂无良的资本主义老板后，叹了口气，收拾好工位，关掉单位的用电闸下班。
光线很快暗下来，竹西走出单位门的那一刻，再睁眼却已经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四周偶尔闪过数字代码，速度快且变化频繁，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其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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