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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牡丹安静地站在润身后，看他为自己做好登记，接过一方碧身份令牌后，浅笑着递给自己。
“劳烦殿下了。”
她伸手接过，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待自己这么温和。毕竟与她在同一日进入璇玑宫的邝露，如今还未曾得过这位夜神的好脸色，这两日都只能在璇玑宫守宫门。
若不是牡丹自信以润修为，不可能看穿自己的幻身术，她甚至怀疑这位夜神大殿是将她认出来了。只是润除了待她与那位天兵邝露有些不同，态度温和外，也并无其他更特殊之处，牡丹才将此推测放下，转而猜测起是否那位天兵邝露身份有异，才让这位脾性甚佳的殿下待其格外冷漠。
“不必如此。”
润看了眼天色，道：“你若无其他事宜，便先回璇玑宫吧。”
“殿下可是要去布星台当值？”
牡丹问：“不知文素可否随殿下一同前去？”
润想了想，颔了颔首：“你才来我宫中不久，未曾跟我上过值，司夜布星一职昼夜颠倒，想来你一时之间不一定能够适应，今日便随我值上半夜便可。”
“殿下说的哪里话。”
牡丹想也不想地反驳他：“既已做了殿下的仙侍，自然是要与殿下同出同进，哪有主上当值，做下属的却自行休息的道理。再说我等皆是修仙儿女，不似凡人那般肉身脆弱，不过一两日不休息以调整息罢了，文素自是受得住的。”
润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这番话，望过来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点意外，尽管极快便收敛起来，却仍旧被牡丹瞧个正着。
她不由眉头轻皱，来天界不过几日时间，她便已发现润虽为夜神，但在天宫众多仙侍眼中的地位却好像还比不上九霄朝堂上随便哪个仙人，想来定是天后积威甚重，仙侍一流本就不比下界凡人的家奴小厮好多少，多是看人脸色办事，天后不喜夜神，他们自然待他轻慢。
也难怪她只是依照寻常下属应有行径，却令这人流露异样了。
只是不等她再多想，便听润先一步应道：“那好吧。”
随后这人便先一步走向北天门，牡丹唯有紧随其后。
二人始终一前一后，牡丹便也没能看见走在前方的白衣上仙低垂着眉眼，唇畔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
布星台在北天门以北，地处边界，周围素无人烟。
牡丹站在星石环绕的布星台上，仰头望去，只见周遭皆为深沉天幕，浩瀚无边，衬得这方寸之间无比渺小。立足于此虽有寒风习习，却也有天幕群星落下点点荧光及其中充裕的星辰之力，虽不能为他们这修习灵力者吸收，却也可推演参悟，开阔道心。
她侧头去望正背手立于她身前不远处的白衣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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